任崇岳：契丹族起源与木叶山地望之争

编者按：我院任崇岳研究员的文章《契丹族起源与木叶山地望之争》发表在5月7日的“中国社会科学网-中国社会科学报”，现将其主要观点摘编，以飨读者。

      木叶山是辽朝时期的一座名山。之所以声名显赫，是因为契丹族发祥于此，但木叶山究竟在何处，迄今尚无定论。

木叶山是契丹族发祥地

《契丹国志·契丹国初兴本末》云：“古昔相传，有男子乘白马浮土河（即老哈河）而下，复有一妇人乘小车驾灰色之牛，浮潢河（即西拉木伦河）而下，遇于木叶之山，顾合流之水，与为夫妇，此其始祖也。是生八子，各居分地，号八部落。”后人乃立始祖及八子遗像“于木叶山，后人祭之。”《辽史·地理志》记载与此略同。

出于对祖先的崇敬与怀念，契丹人多次祭拜木叶山。木叶山又是契丹人祭天之处，山上设有祭坛。辽太宗耶律德光甚至把佛像由幽州移到木叶山，开佛教传入辽国之先河。

契丹族起源与回鹘无关

敦煌研究院研究员杨富学在《中国北方民族历史文化论稿》的《契丹族源传说借自回鹘论》一文中认为，契丹族源传说借自回鹘。

笔者认为，契丹人是鲜卑人之后，鲜卑先民从周代至南北朝时期已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，契丹人把族源定在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合流处附近的木叶山，是顺理成章的事。回鹘起源于秃忽剌河（土拉河）、薛灵哥河（今色楞格河）两河之间的鄂尔浑河流域。因此，契丹族的起源地与回鹘族的起源地并非一地。

木叶山究竟在何处

综合来看，学术界对木叶山的位置众说纷纭，大致有六种观点。

一是未指出具体方位者。二是内蒙古奈曼旗说。三是内蒙古巴林右旗说。四是永州说。五是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说。六是祖州说。

木叶山应在巴林左旗境内

《辽史·营卫志》说“今永州木叶山有契丹始祖庙”，《新五代史》《契丹国志》则说木叶山在祖州。笔者赞同《新五代史》《契丹国志》中所述。《四库提要》说《契丹国志》一书中“诸家目录所载《辽庭须知》《使辽图钞》《辽遗事》《契丹事迹》诸书，隆礼时尚未尽佚，故所录亦颇有可据”。中华书局编辑部在《辽史出版说明》中说：“元修《辽史》时，既没有认真搜集和考证史料，再加上纪、志、表、传之间相互检对也很不够，因此前后重复，史实错误、缺漏和自相矛盾之处很多。”

杨富学在《契丹族源传说借自回鹘论》一文中认为，“按照传说，木叶山之位置应在土河与潢河之汇流处，在当今内蒙古翁牛特旗大兴境内。然观此地……不像是契丹所崇木叶山之所在。”1996年在辽上京（内蒙古巴林左旗）出土的一方辽代高僧圆慧大师墓志铭记载，圆慧常驻锡于木叶山前的顺孝寺，死后葬于上京南佛教徒丛葬地，杨富学推论，“顺孝寺距祖州城亦应不远，而木叶山位处顺孝寺后，则可证木叶山位处祖州而非永州的海金山”。

综上所述，契丹族发源地木叶山既不在内蒙古自治区翁牛特旗，也不在奈曼旗，而应位于巴林左旗境内。

 （作者单位：河南省社会科学院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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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：大海